《*小花小蝶*》by 小冰镇(完)
所有记忆,都从他开始…
「蛇、蛇!」男孩先是兴奋的拿起棒子逗弄地上生物,突然间没趣的重重拍打两下:「什麽嘛…有爪子,原来是蜥蜴。」
鲁莽的抓起蜥蜴尾巴,本来就厌厌一息的四爪蛇,难过的扭动了几下。
『我是蜥蜴?』
一路颠簸,突然一阵晕,蜥蜴被抛了出去。
「哇!」小女孩尖叫,用力拨开了蜥蜴,震退了好几步大哭。
「林蝶、你又欺负女同学!」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蜥蜴突然被重重踩了两脚,内脏都坏了。
「快把这脏东西拿去丢掉,不然我就打电话要你妈妈来学校。」接下来是细碎的、安慰女同学的声音。
蜥蜴听不清楚了。
再次被男孩捡起、丢弃,刺鼻的腥臭味,让蜥蜴本能的挣扎起来。
「好可怜,等放学我把你埋起来好了。」男孩摇头晃脑,趁大家不注意,从垃圾桶里起蜥蜴,丢进书包里。
禁不起这一摔,蜥蜴昏死过去。
到了家,男孩兴奋开电视看卡通,男孩妈妈宠溺的看了孩子一眼,替孩子整理书包,惊呼:「什麽东西?」
蜥蜴被尖锐女音吓醒了,扫了一眼环境,伸出舌头舔舔伤口。
糟了,把蜥蜴忘得乾净。男孩乌溜溜的眼睛一转,谎话流利出口:「我路上看它受伤捡回来的,好可怜的样子,我想养它。」
「伤得这麽重,不知养得活吗?」男孩妈妈把蜥蜴托在手里,安慰孩子道:「没事的,我们替它上点药。」
「恩。」男孩骗过了,也就不理了,继续埋头看著卡通。
妈妈怕蜥蜴活不成,让宝贝儿子伤心,忙带蜥蜴去水下冲洗乾净,哪知蜥蜴一碰到水,鳞片闪了闪光泽。
「不太像蜥蜴?」男孩妈妈也不懂,见蜥蜴喜欢水,就放了盆水,让蜥蜴戏水。
蜥蜴收出舌头,轻轻舔了那一双粗操的手,男孩妈妈先是一愣,笑著细细抚摸蜥蜴。
「妈妈我饿了。」广告时间,男孩坐不住,蹦蹦跳跳跑进厨房,见蜥蜴活了,也好奇的围过去。蜥蜴顺服的模样很可爱,遇水後鳞片闪著光芒倒也漂亮,男孩想摸摸它,肉肉的小手才靠过去,蜥蜴尾巴一扫,昂著头冷眼盯著男孩。
男孩一惊缩回手,怒视蜥蜴。
「小蝶来替宠物取名字。」妈妈没注意到一人一蜥蜴的对峙,小心把蜥蜴从水里取出来。
取名字?宠物?男孩眼睛亮了,示威、挑衅的看了蜥蜴一眼。
努力、挣破头的想一想,林蝶从妈妈手里捏起蜥蜴,乐悠悠喊:「我是小蝶、它是小花。」
不知是不喜欢名字,还是不喜欢男孩碰它,蜥蜴胡乱扭动起来。
「不能这样拿,它受伤了。」男孩妈妈有耐心的教导男孩手势。
取了名字,容易有感情,男孩依妈妈的话,捧著蜥蜴,不计前嫌道:「小花,我们去看卡通。」
男孩妈妈看孩子兴奋的背影,眼睛也发酸起来,孩子就缺爸爸。
*小花小蝶*02
小花是一只挑食的蜥蜴,什麽胡乱的饲料都不吃,就爱和林蝶抢盘子里食物。
「这是我的!」林蝶气得用手指弹飞蜥蜴。
一个不稳,蜥蜴就滚了两圈,摇摇晃晃的爬起身,俐落的跳下桌,回到自己水盆里。
林蝶扒了两口饭,回头不安的看看蜥蜴。
「小花能吃多少,你就给它吃一点。」替林蝶夹了一块肉,妈妈慢慢教导孩子:「你不要老是欺负小花。」
「可是这是我的,是它先来和我抢。」林蝶看妈妈偏向小花,不满的嚷嘟。
「小花很有灵性,不是普通的蜥蜴喔。」妈妈从水盆里捞起蜥蜴,拿著米饭喂。
「不是普通的蜥蜴?」林蝶睁大眼睛:「它很特别吗?」
闻言,蜥蜴也抬头了:『我是一只不普通的蜥蜴?』
「恩,妈妈从来没见过这麽特别的蜥蜴,它很稀有,小蝶应该好好保护它。」指腹沿著蜥蜴身上纹路画,这话其实是用来哄骗林蝶的:「它听得懂我们说的话,以後可以帮你做很多事喔。」
小小林蝶,嘴巴变成了O型,好神奇、自己养了一只可以听懂人话的稀有蜥蜴耶!
「小花来,我喂你…」甜腻腻的声音,林蝶迫不及待的挟起自己已经咬一口的丸子,递给蜥蜴。
蜥蜴别过脸,用尾巴把丸子轻轻一扫,丸子就滚到了地上,林蝶『啊』的大喊,这是自己最喜欢吃的丸子,嗲声嗲气大喊:「臭小花,我最讨厌你了…」
小孩总是忘得特别快,晚上妈妈出去了。林蝶拿著小汽车找蜥蜴,天真道:「小花是红色的车子、我是蓝色的车子,我们比谁比较快?」
蜥蜴懒懒的抬一眼,不满的爪了一下,为什麽自己的车子旧旧小小,林蝶的车就是漂亮崭新的消防车?
「不行啦,你不能和我换。」男孩慌慌张张,为难起来:「你们都看我小,欺负我。」
蜥蜴疑惑的看著林蝶,他在外边被人欺负…?
「小气鬼。」对蜥蜴做了鬼脸,林蝶转身要跑回房,不小心踩到玩具摔了一跤,哇哇大哭:「…你们都说我爸爸不要我,不和我玩…」
听到哭声,蜥蜴慌张的跳上柜子,利牙咬出了医疗箱,吃力的推著,推到林蝶面前。
林蝶愣愣看著,破涕为笑:「你好笨喔,连拿箱子都不会。」
不理他,蜥蜴用爪子和开关奋斗一会,才开了医疗箱,拖曳出药油…每次林蝶顽皮受伤时,妈妈都是用这个帮他上得药。
林蝶撩起裤管,蜥蜴看了一眼,原来没怎样嘛,就是红红一片,爱哭包。
收到蜥蜴不屑的目光,林蝶觉得丢脸脸红红,自己是很少哭的,忍不住粗鲁的抓住蜥蜴,放在手里玩弄。
蜥蜴正想滑溜溜的挣脱,突然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贴上,那个人类小鬼亲了自己?
迟疑的,蜥蜴抬头,见对方小脸放大眼前,粉粉嫩嫩也是可口,布满泪痕却又可怜,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对方眼泪,心头一震:咸的?好熟悉的感觉!
*小花小蝶*03
妈妈在纸箱里铺著旧衣服,旁边放了一小盘水,给小花做窝。小孩总是新奇的,林蝶喜孜孜拿了玩具和糖果替小花布置,全被小花丢了出来,小心眼的在背地里不断掀乱小花整理好的小窝,小花不甘示弱,也弄乱著林蝶的东西。
不过他们也有和平共处的时候,林蝶没记性,有时找不到玩具还是铅笔时,拜托一下小花、放一盆水给小花,小花就会懒懒的帮自己叼出来。
林蝶身子一天天长大,虽然上了国中,还是很爱黏著小花玩,每天把小花带来带去,一下看卡通、一下买糖吃,一下出去晃;但林蝶又常常把小花落掉,不小心留在外边的话,会害小花辛苦的爬回家,要不吵架时就扯小花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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