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齐飞（连载）
作者：自海林


第二节 意外的小客人

    天忽然变了脸，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两个人的衣裳。湘瑾姗环着姐姐的手有些发抖，不停的偷偷瞄着姐姐。她额前的发梢已经湿透，眼睛微闭着，脚步重重的踩在地上却没有声音。
    “姐姐，到家了。”湘瑾姗轻拍她的肩膀。
    “恩，瑾姗先进去吧，如果我们一起进去会被娘发现的。”湘采芯用手推着湘瑾姗的腰进大门，然后以个人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后才悄悄走回房间。
    “死丫头，居然深夜跑出去，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你的名声就毁了。”湘大娘揪着湘采芯的发辫抓在手心里，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娘，采芯以后绝对不敢了。”湘采芯转身跪在地上不停的说。
    湘大娘将采芯从地上拉起，愤恨的用手拍打着她的肩背。湘大娘是一个寡妇，她嫁过来才不过短短几天，丈夫就意外死亡，留下两个不是亲生的女儿。她原本是想着要再改嫁，可隔壁的张大婶说她已经嫁给了两个人，他们接连没有好下场，外面已经没有人肯再娶她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好好管教前夫留下的两个女儿，说不定以后可以嫁个有钱的人家，她自己也会跟着享福了。
    “你怎么总是让娘失望？娘把所有的钱都让你去学了琴棋书画，娘不求你像柳云丝姑娘那般，但你至少要懂得姑娘家的矜持，自重，不要毁了自己。”
    “是的，娘，采芯懂得了。采芯会记得的。”湘采芯上下点着头，她不是没见过娘为了给她筹集上课的银子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的乞求最脏最臭的事情来做，只是为了多拿一点点的几文钱。每次看到娘手心里厚重的茧就想上去替她抚摸一下，但她不敢，因为娘总是会很重的甩开她的手，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说你不要这么没有出息，这一点苦还是吃得的。
    天已经蒙蒙亮，湘采芯才钻进被窝里，湘瑾姗很快就也钻了进来。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姐姐”湘瑾姗忽然说“我打小生下来好像就欠着姐姐，听亲娘说我们在娘胎里的时候我吃的就比姐姐多，生出来以后连接生婆都说姐姐太小了不好养活，长大了以后姐姐更是处处让着我，姐姐的情谊让瑾姗怎么还得清？”
    “能让我每天都看见瑾姗就可以了。”湘采芯半开玩笑的说。
    聊着聊着天大亮，湘采芯猛得从床上蹦起，悄悄的离开房间出去打水，瑾姗还睡着呢。
    门刚打开就闻到一股臭臭的骚味，接着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背影倚着门墙，拦住了出去的路。
    似乎是听到了开门声，那人回过身子，一双大大的眼睛有神的对上湘采芯，原来是个小男孩，似乎从生下来就没有吃饱过，瘦瘦得可以看到骨骼的形状。
    “你叫什么？”湘采芯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就是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裴天赐！”
    湘采芯一挑眉毛，原来书上说的人不可貌相是这样的。男孩站起来不比她高去哪里，长得像极了难民，头发乱糟糟的似乎一直都没有打理过，尤其是身上那一股味道让人难以忘怀。可他的声音就是那么的好听，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说话的语气笃定，会让你仔细的去欣赏。
    “呀，哪里来的乞丐，怎么坐在了我们家门口？”湘瑾姗从里屋走出来，用手捂着鼻子，嫌弃的看着他。男孩立刻不满的瞪向说话的人。湘瑾姗也不示弱回瞪，尤其当她是站着的，他是坐着的。但男孩似乎并不在意的站起身子，湘采芯这才发现原来男孩比她们都要高出一个头。
    “你，你蹲在我们家门口做什么，我们也是穷人家。”湘瑾姗说着说着人缩到了湘采芯身后。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隔壁的大妈叫我坐这的，说你们一家都很慷慨。”
    张大婶躲在自家门后气得直跺脚，他怎么可以把她给供出来？
    “听着说话的劲还是满老实的。”湘大娘出现在门旁，用手弹弹裴天赐破损的衣裳，说“有人想破坏我们家的门风，我是绝对不允许的。不过，今天例外，看你样子也是没有家的人，不如就在这里住下了，不过也不可以白住，你若同意留下就帮忙做家事。怎么样？”
    还不等男孩同意，湘瑾姗就反对“不可以，娘，我们怎么可以收留一个男，男孩？被人家知道了是要说闲话的。”
    “没有事的，没有事的。我刚刚在街上碰到一个算命的算了一命，他说我今天会遇到一个贵人，只要留他在家里，以后的日子就会大富大贵。”
    “可那个贵人不一定就是他啊。”
    “哎呀，娘说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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