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牙》作者：樟樱 

 


　　第一话:不死契约

　　1 时空怪人

　　龙牙战士，是大陆上最骁勇善战的战士。他们嗜血成性，勇猛无比。他们不属于任何种族，他们是由喷火铜蹄牛用龙牙种出的战斗工具。然而，龙牙战士的成活率很小，最初成功的是卡德莫斯王国。
　　--《卡德莫斯编年史》
　　合上最爱的奇幻小说，佟丝尽从床上跳了起来，准备出门。今天可是难得的假日，当然要出去逛上一逛，除去一身的倒霉晦气。
　　早上起来，佟丝尽就觉的自己气色十分不好。或者说，从他刚生下来到这么大，十八年来，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气色好过。
　　一切都因为他这个名字，丝尽丝尽，春蚕到死丝方尽，说实话，他这个名字生来就克命。那天看报纸，一个老太太一辈子经历过车祸火灾飞机事故等28起大型灾难，都不知道她是运气不好还是太好了--28次都整不死她。
　　佟丝尽看着报纸连翻白眼：切，才28次，有什么好夸耀的，他区区十几岁，经历的就不止28次了。拿他妈的话来说，这孩子能够平安的活到这么大，绝对是一个奇迹。
　　佟丝尽一直搞不懂他老爸干嘛要给他起这么一个名字，都快二十一世纪了，还这么"诗意"，活象文化大革命的革命产物。

　　顶着一个没有打理的海带头，佟丝尽出了家门。若问为什么称他是海带头，那是因为他的头发总是比平常人长了那么一点点，硬了一点点，还乱了一点点。正赶上二十世纪末，北方山地地区为了预防地方性甲状腺肿大而提倡吃碘盐，提倡多吃海带。而佟丝尽的家乡就是北方的城市，小学的时候就因为这小小的"相同点"而变成了"整风运动"的宣传委员。
　　所幸初中二年级军训的时候，学校要求所有男同学，头发不能长于两厘米。佟丝尽顺应党的意思把头发剪了一个刺猬头混入了人群。正赶上当时，举国上下流行谢霆锋这一型号的正太歌手，他们班刚好有一个留了中长发的男同学剪了同样的刺猬发型，被耻笑为谢霆锋变葛优了，佟丝尽也就荣幸的被群众忽略了。
　　直到初三上学期，他才逐渐恢复了原来的"海带"称号。而那个时候，谢霆锋已经不流行了，可怜的那个中长发同学永远失去了"谢霆锋"这个称号。
　　话说当时的佟丝尽，绝对是一个乖宝宝学生，老师交代的事情他绝对完成，老师不交代的事情他一样不做。可是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却都不太喜欢他：同学说他目中无人，考试的时候从来不把答案给别人超，老师呢，说这个学生太呆板，没有主动性......
　　佟丝尽知道这些事，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这个人一向神经比较粗，能不做的事情尽量不做，走路即使有人叫他他也不见得能听到......就是现在，纵使他离开家门仅仅二十米便已经有四只黑猫七只乌鸦从他身边经过，可他依然毫无所觉。尽管如此，可他还是破天荒的停下脚步抬起头来--并不是为了数乌鸦，而是因为这是一个命定的邂逅。
　　佟丝尽突然觉得，天空在一瞬间就阴了下来，他在想是不是应该回家拿把伞的说。说到下雨，这并不是一个必然现象。在这个处处充满生机的社会，阴天不一定下雨，甚至说，天黑了也不一定是因为云层的堆积，有可能是......有什么东西遮住了太阳。
　　然而上天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让他来考虑其中的哲理深意，因为他惊奇的看到一个黑色的不明飞行物朝自己飞了过来，或者说是砸了过来。敢情正是那个东西大的刚好遮住了太阳......
　　正当佟丝尽想要控诉这个违背自然的庞大黑色物体不应该从那个方位出现的时候，他被迫联想到了火星撞地球的实景情况。一秒钟之内竟然产生了如此复杂的心理活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去宣告全世界，他佟丝尽因为受到疑似"火星撞地球"的精神刺激而由呆板少年变身成为天才儿童了。
　　然而就在他专心做最后的抉择而忘记了躲闪的同时，他听到了脑浆震动所发出的"咕嘟咕嘟"的声音，人们把这个称之为热血沸腾。他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庆幸老妈随手施展的"终极暴栗子"。看看今天，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东西耶，附加重力要多大啊。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练就了他的无敌"铁头功"，这么一撞，不死也中风。
　　然后，在他被撞到地上笑着晕过去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今早那个迷恋塔罗牌的老妈曾经提醒他"出门小心头顶"......人什么时候最倒霉？就是明明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却因为没有注意而悔不当初。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几小时，佟丝尽终于揉着脑袋醒了过来。事实证明，他的头真的很硬。然后，他便看到两只放大到最特写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不可爱。可爱？若不是看到眼球上放大的血丝，可能也许大概......确实挺可爱的吧。
　　额？外星人？天外来客？午夜凶铃？
　　在愣了三秒中后，佟丝尽突然大叫："嘛嘛呀，遇到鬼了。"语气之中四分惊讶，五分好奇，还有一分的兴奋。切，谁说白天就不能见鬼，人要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能够塞牙缝，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那个人......不，那个生物，也被他吓到，条件反射的迅速向后跳了一步。"嘛嘛咪呀，吓到伦家了。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一惊一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练习风系魔法中的千里传音呢。"说着，他还惊魂甫定的摸摸胸口。
　　"好黑啊......怎么这么黑......"佟丝尽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自己的视力没有问题，没有因为刚才撞到头而暂时性失明。额......眼前的根本就是一个黑人，一个彻底的黑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黑色的长袍，从头黑到了脚......啊？你说我忽略了皮肤的颜色？不是我想要忽略啊，而是他那个"蜘蛛侠"面罩实在是......把脸捂的太严了。

　　此刻，黑衣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嘻嘻嘻嘻，这个大陆有句俗话，黄什么不负有心者的，阁下终于醒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
　　佟丝尽看着黑人雪白的牙齿，沉思了片刻，并略掉那个人奇怪的谚语，终于认定，刚刚就是这个"不明飞行物"把自己砸晕的。
　　黑衣人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喃喃自语，"撞坏了这个大陆的东西，我会受到惩罚的。还好是撞在了石头的身上，哦不对，是人类的身上。还好还好。"
　　大陆？石头？你是说我长得像石头还是我的头是石头？佟丝尽成功的抓住了关键词语，一脸黑线：切！有本事你跟我老妈说，说她生了一块石头......我倒要看看是外星人厉害还是哥斯拉厉害。
　　然而，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看着那个人古怪的装扮，古怪的语言，比英国传教士还要长的袍子，他顿时没了逛街的性质，想想还是回家算了。

　　就在佟丝尽转身向家门走去的瞬间，黑人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抓住了他的......鞋带（PS：请忽略他是什么时候蹲下的吧），某人顿时来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其他他转身的动作和迈步的动作都说不上迅速，然而被突然抓住了鞋带，任谁都会重心不稳。额......这个应该是出其不意吧。
　　"小子，知恩不报神会惩罚我的。我决定满足你一个愿望。"那个人趴在地上艰难的说。似乎抓一个鞋带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靠，你以为你是格林童话中的女巫呢？"......" 佟丝尽默不作声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已经开始抽搐的嘴角，又一次做了复杂的心理斗争后，决定不理他。不知是谁说的，倒霉的时候一定要躲着那个让你倒霉的人，否则就会更加倒霉！
　　"格林童话？那是什么东西？"那人突然问到，一副好奇包包的样子。"还有你为什么说伦家像女巫，伦家明显就是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性啊～"
　　然而此刻佟丝尽只顾得往家走去，而没有注意到关键性的问题：刚才他根本就没有说话，怎么那个人会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事情。
　　"你真的不想说出你的愿望？"那个人对着佟丝尽的背影幽幽说到，他的声音突然包含了一种奇妙的蛊惑力，一副不死心的意味。
　　"......"
　　"真的不想？"
　　"......"
　　真的不想说？真的不想说？
　　真的不想？？？
　　"......"
　　此时，带着问号的语句在佟丝尽脑海里不断盘旋，起起伏伏......他有种被缠尽漩涡的错觉。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恨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有的时候，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是不需要理由的。
　　虽然佟丝尽想要尽快忘掉这件倒霉的事情，他的身体和嘴巴却在一瞬间背叛了大脑的意识。于是，他不听使唤的转了下头，不听使唤的对那个人说了一句莫名解气的话，"我要长生不死，免得下次没有这么好运，被你这种人撞死！"说罢，佟丝尽打开了家门，坚决杜绝了一切来自外界的霉运。
　　其实他本没有必要这么生气的。刚才就说过了，他这个人是"不去找麻烦，麻烦找上他"的特异体质，若是因为遇到倒霉的事情就生气，血压还不日日飙升，早就变成喷泉？
　　可是这一次，他就是莫名的郁闷。
　　没有理由......

　　"长生不死，你真贪心。"黑衣人喃喃自语的站在原地，看着佟丝尽的家门一动不动--你靠近就会发现，他甚至连睫毛也没有动过，诡异到极点。
　　他就立在那里，像一块摆错了地方的广告牌，几个学生与他迎面走来，从他的身体穿过，毫无所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飞过，黑衣人突然发出诡异的笑声。"哦呵呵呵，与我有缘的孩子，你不知道这个大陆的人不能够长生不死吗？"
　　"可是我们德尔拉库大陆却有不死族哦~"黑衣人的笑声回响在天际。


　　2 德尔拉库

　　德尔拉库大陆？那是虾米东东，是奇幻小说吗？
　　佟丝尽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中有人不停的给他讲述一个叫做德尔拉库大陆的地方，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一个酱缸中。
　　在酱缸中醒来是什么感觉？跟那个坐在井中的青蛙差不多吧，抬起头来，只能看到井口大小的天空。
　　就在此刻--
　　佟丝尽从酱缸中站起身来，没有意外的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他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人影。显然是自己的出现方式把人家吓跑了。
　　他无奈的耸耸肩，他相信自己是历史上第一个穿越时空却十分平静的人，最起码是第一个从酱缸中穿越时空还十分平静的人。他不知道这种平静是激动是认命还是无动于衷，当然，至少是有一点点庆幸。想想那《今天开始做魔王》的有利陛下，是从马桶穿越耶，光是想想也够寒的。他还做什么统治国家，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等等，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你说你搞不懂什么穿越时空？看看这房子，山顶洞人与彝族人相结合的产物，看看这空气，新鲜的不像话。二十世纪末有这么美丽的自然风光吗？
　　更何况......时下流行穿越......
　　就拿他前几天加入的那个"奇幻小说群"来说吧，群内每天定一个讨论的话题。而这一个礼拜，他们竟然不厌其烦的连续讨论同一个话题--"今天你穿越了吗？"这个话题可真够变态的，若是真的穿越了，那还怎么在QQ群上面聊天讨论啊......他不觉得QQ可以跨越时间与空间的双重界限啊......
　　总之，佟丝尽利落的从酱缸中跳了出来，走到镜子前好奇的看自己的新面孔......某人在心中大喊：谁说这个时代没有镜子，虽然质地不像是水银，可是还满清晰的。即使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有一件事他是绝对记得的：那个怪人在梦中对他说，签定不死契约，你的身体便成为了我在这个世界的容器。在那个世界，我为你准备了新的身体。
　　嘿，能换个面孔还真不错......
　　看到镜子的瞬间，佟丝尽顿时心跳加速。他以为镜中的人会是五官端正唇红齿白，英气勃发玉树临风。他以为他会像所有穿越时空的主角那样......美丽动人。他努力抑制四处散发的荷尔蒙，他不想在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变成自恋狂。
　　然而这种心跳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镜中出现的是一个跟美丽没有任何关系的面孔--目光呆滞，面色惨白，海带头的下面不出意外的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佟丝尽心情坎坷的扯动面部肌肉，镜中的影像在同一时刻露出阴森的笑容，充满寒意--他眨眨眼睛，镜中的人也对他抛了一个恶心的媚眼，他有些不爽，镜中的人右边嘴角也开始不自觉的抽动。佟丝尽顿时感觉脊背发冷，他拍拍脸，会痛，不是梦。这个，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也是他原本的面孔没错，眼睛还是那个眼睛，鼻子还是那个鼻子，只多出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他平时睡眠充足，是绝对不会出现黑眼圈的。
　　可是他却觉得，镜中出现的不是真实的自己。
　　与此同时，在世界的另一端，一个黑影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黑影喃喃自语，"这个身体和原主人灵魂的契合度还真是高，已经跟主人一同兴奋起来了，看来偶还要再适应适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哦呵呵呵～"

　　对着这张在镜中出现了十几年的面孔，佟丝尽心生一种念头，的确，穿越时空也许挺好玩的，可是也似乎卷入了某人的"阴谋"之中。在他的潜意识中，他甚至觉得那个黑衣人长着跟他同样的面孔......
　　错觉错觉。摇头挥散脑中的想法，佟丝尽从房中走了出来。
　　随遇而安，他这个人，向来是生命力比蟑螂更加顽强的。

　　这里是米提亚王都边境的一个小村庄，最多不过十户人家，民风淳朴。
　　村民看到这个不速之客，纷纷惊恐的四散逃窜。他们在这个连吟游诗人和传教者都很少经过的平凡小村落简单的生活，见到的都是一些想要进入雷特姆森林的人，却极少见到人类以外的其他种族。
　　尽管在这个种族繁杂的世界依然怀着乐观的态度，他们也十分清楚大陆的基本状况--
　　在德尔拉库大陆上，有好多种族共同生存，相生相克。各个种族的发色也各不相同：精灵是金色头发，巫师是银色头发，有翼神族是蓝色头发，魔族的发色大都是紫色、绿色，少数的是红色，人类和矮人的头发大多是棕色，死灵骑士没有头发。总之，理论上不会出现黑色的头发。
　　黑色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颜色，是禁忌。传说中，只有一种生物的发色是黑色的，那就是--龙牙战士。
　　在人们的记忆中，龙牙战士比亡灵骑士或是骷髅军团更加可怕。至少后者相当于受人控制的木偶，而龙牙战士却是天生的嗜血狂人。他们生来便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停的杀戮。
　　"龙牙战士来了，大家快逃啊！" 佟丝尽莫名其妙的听着人们对自己的称呼，向看似是村口的地方走去。
　　那里也是通往茂密的雷特姆森林的入口，一眼看过去，诡异幽远，令人生畏。然而他却觉得那里有一些神奇的东西在召唤着他。

　　雷特姆森林，是大陆上最无法预知的森林之一。
　　虽然大陆上的种族有详细的分区，没有特殊情况任何种族不会跨越领地，雷特姆森林却是包含所有已知种族和部分未知种族的"杂居地"，是十分危险的未知混乱区域。也正因为如此，无论是勇士还是法师，想要进入森林的大有人在......有的是为了修行，有的是想成为英雄，有的是自不量力的寻宝者--他们也被称为宝藏猎人。
　　自古以来，并不是所有种族都是温顺友好的，这种"杂居地"也就成为了十分危险的地方，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无数进入者从此杳无音讯。为了避免人员意外伤亡，米提亚王都便下了禁令，在没有国王特赦令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进入雷特姆森林，以此保证子民安全。然而，还是有些不怕死的"勇者"会偷偷的溜进去。
　　其实，仅仅一个格雷姆森林事件还不足以危害的整个国家的治安，国王自然不会轻易干涉，以免让他的子民觉得自己管的太宽，强权专制。可是这一次，国王却请出了大法师梅林，请他在入口出设了一个"阻挡结界"。
　　梅林，是德尔拉库大陆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师之一。他与传说中的圣者"梅林"同名，并拥有强大的法力与崇高的名誉。然而，他却拒绝与任何人来往，甚至拒绝所有国家给他的荣誉、金钱与地位。他只是日复一日不眠不休的研究魔法，不理会任何无关的事物，就像对魔法有很强偏执的灰袍法师一样。
　　这次国王能够请到他做结界，正因为他就是唯一进入雷特姆森林能够毫发无伤的回来的人。然而这样的人却还是逃不过自然之中的生命法则，最后老死于实验室中。而雷特姆森林入口的"阻挡结界"，便成为了他最后的杰作。
　　关于梅林的死，众说不一。虽然对外宣称老死于实验室中，可是在某一天晚上，一个盗贼潜入米提亚中央图书馆中，无意中在《米提亚编年史》中看到这样一段话--
　　"米提亚四世十一年间，梅林应德古拉奥斯威特国王陛下请求，封印了雷特姆森林的入口，之后便进入他位于米提亚王都的实验室。
　　米提亚四世十二年间，国王陛下发现梅林消失于实验室，而他平时所穿的衣服，就散落在靠近门口的地板上。
　　米提亚四世十三年间，国王陛下正式宣布，梅林魔法师死于实验室中。"
　　然而，梅林是真的无声无息的死掉了，而由于体内存在着身体不能负荷的法力而使肉身凭空消失？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死......更有人说，他在当时封印了雷特姆森林后，便是自己也进入了森林，而在之后回到王都的，只是一个傀儡。
　　总之，关于梅林的死亡，也竟然因此被列入了米提亚十大未解之谜中。
　　此刻，佟丝尽茫然的向森林入口走去，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他回过头，愣在当场。
　　视线里的人物长着一副自己梦寐以求的容貌，面目如画，肌肤赛雪，唇红齿白。他的眼睛，干净明亮，闪着淡淡的金色，像夜空中最美的月。他的头发，有着接近银色的淡金光芒，此刻它们正在随风飘荡。这不正是佟丝尽梦寐以求的样貌？
　　这样的人，是神所眷顾的宠儿，如画的样貌，神圣的让人不敢逼视。

　　他只是看了佟丝尽一眼，便转过头去对着村民露出安抚的笑容。转头的一瞬间，他的发丝在空中飘出了完美的弧度，慢慢趋于平静。希林拉姆指着佟丝尽对村民说，请相信我，他的头发不是纯黑色，只是偏向黑色的深棕色。
　　村民的面孔渐渐舒缓，露出一副信以为真的表情，只有佟丝尽，在一边翻起了白眼，兄弟，你说反了吧。我的头发本应是纯黑色，不过因为营养不良而颜色有些淡，像是深棕色似的。
　　切，谁说长得帅就不会骗人了？
　　在这个世界上，最经不起时间考验的就是男人的心和女人的脸。换句话说，这个长了一副女人脸的男人，才是最信不得的。
　　对，就是这个人！道貌岸然！衣冠禽兽！不知道为什么，佟丝尽一看到这副刺眼的美貌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这个人却是毫无所觉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因为他另类的浅色发丝，村民尊敬的称他为法师，他却笑着对佟丝尽说，"您好，我是一名吟游诗人，我的名字叫希林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