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飘飘》 麦芽·著

    『1』序


　　在柳飞絮18年的岁月里，她不记得自己有过真正开心的时候。
　　童年的时光是美好的，至少那时还有娘亲陪在身边。可就算那时，她的生活也是有阴影的。记忆中，她和娘亲时常被欺负。就连大娘、二娘的丫头也会欺负她们，更别说时常欺负她的姐姐——二娘的女儿，柳玉锦。
　　在柳飞絮幼小的眼里，娘亲是世上最美、最温柔，如天仙般美丽的女人。她总是用温柔的手抚慰她幼小受伤的心灵，告诉她不要去介意那些，要用一颗平和的心去接受所有的不公。如果她有怨，就怨娘亲吧！是娘亲带她来到这个世界。她本想给她一个美丽的人生，可事与愿违，她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在她受伤后用她温柔的双手来抚慰她。
　　可是就连这唯一的爱，也在她8岁的时候结束了，她美丽温柔如天仙般的娘亲离开了她，抛下幼小的她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
　　从此她的生活再也看不到光明。
　　她不哭不闹安静的生活，仿佛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她安静的生活着，可是就连这样老天好象也不打算放过她。
　　他们要把她远嫁他乡，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一个脾气粗爆的北方野蛮人。
　　她喜欢表哥，她希望可以嫁给表哥。虽然那也并不能让自己开心、快乐，至少表哥是疼她的。
　　就算表哥将来妻妾成群她也是能接受。
　　她要的只是像现在这样安静的生活着，只是这样而已。
　　可是表哥对于她的远嫁没有意见。
　　生无可恋！
　　如果说死是一种解脱，她愿意！
    

    『2』第一章妈妈


　　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还有这些东西是什么？插在胳膊上的这个东西又是什么？这里是哪里？地狱吗？如果说这里是地狱，这地狱一点也不可怕。娘呢？娘在哪里，不是说死了就可以见到娘了吗，为何没有看到娘？
　　飞絮看着眼前这些，什么都不明白。她记得她落入池塘，她记得表哥害怕、焦急、伤心、后悔的表情，可那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知道她也需要关怀与温暖，她是多余的。
　　现在好了，她已经死了，已经解脱了，所有的过往跟她再无一丝关联了！
　　“菲儿，你醒了？你醒了？”柳妈妈看见已经在病床上睡了5天的宝贝女儿睁开了眼，不敢相信的喜极而泣的哭了起来。
　　“你是谁？”她看起来好慈祥啊，好温柔，好亲切，好象娘一样的感觉，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她叫菲儿？这个名字除了爹之外没人喊啊。她喜欢“菲儿”这个名字，一直都喜欢，只是从来没对人说过，也没人听她说。她很喜欢这个给她娘一样感觉的女人这样叫她。
　　听见菲儿问自己是谁，柳妈妈从菲儿刚醒来的高兴中感觉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来，感觉一阵寒冷，从心到外的冷。医生告诉她，她的菲儿能醒来的机率可能性很小，让他们一家做好心里准备。可她不相信她早上还好好出门的女儿，怎么可能这样就离开她呢？她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拦下她，由着她的性子让她去当警察。一个女孩子家什么工作不可以做，为什么偏偏就喜欢当警察？
　　她为什么这么伤心？看着眼前伤心流泪的柳妈妈，飞絮心里也很伤心难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看她伤心流泪飞絮觉得好象那是自己的错，是她惹她伤心了。
　　“我说错话了吗？”飞絮小声的问。她觉得可能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伤了这个给她像娘一样感觉女人的心。可是她不知道说错什么了，她很想安慰她，又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没有！能醒就已经很好了。妈妈这是高兴，高兴！”柳妈妈擦去眼泪，“能醒已经是万幸了，我已经很感谢老天爷！妈妈去叫医生，很快就回来！”其实医生根本不需要去叫，只需按下铃，很快就会有医生护士过来。
　　“这里是哪里？”看到这个叫“妈妈”的女人要出去，她说很快就回来，可很快是多快？飞絮现在就想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应该死了才对，可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也很想问“妈妈”是什么意思？可是她觉得如果问了，她会哭得更伤心。她能感觉得出来，她只是不想在她面前哭，走出这个门她一定会哭得更伤心。
　　“这里是医院，你头部受伤了。现在我去叫医生，你乖乖的，妈妈很快就回来。”
　　对于柳妈妈说的话，飞絮只听懂她说她头部受作了，别的完全听不懂。
　　时间不久，来了一群穿着白衣服的人，有男的有女的，他们看看这看看那，还用奇怪的东西放在她的胸部不知道在听些什么，她很想甩开那东西，他们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可是看着那个叫妈妈的女人，她什么也没动，她叫来的人，应该是来给她看病的，她猜他们可能是大夫。可是大夫也不能这样啊！但她就是没动，她忍着，她怕她的拒绝会让那个叫妈妈的女人更伤心。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她就是不想让她伤心，她怕让她伤心，她喜欢她，很喜欢，真的是很喜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就像是娘一样喜欢，当她娘一样的喜欢，一个已经在她8岁就离开她的娘。
　　在他们乱看了一通之后，都出去了。叫“妈妈”的女人说她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她听见他们在门口说着话，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不久之后，来了一个年纪有些大的男人和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他们说他们一个是她爸爸，一个是她哥哥，她现在已经大概猜到爸爸是爹的意思，妈妈是娘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他们是一家人，难道是她重新投胎了进入一个新的家庭，可是重投胎不是应该是小孩子吗，为什么她不是一个小孩子？不过她还是很开心，因为他们好象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他们。
　　再后来的几天，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人看她，房间里放满了花蓝，可没有她喜欢的花，但她没说。这些陆陆续续来看她的人也让她有些害怕，她不喜欢他们。
　　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很陌生很陌生，但她并没有觉得很害怕，因为这里有她喜欢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她喜欢这里，真的是很喜欢，她很高兴。
　　他们告诉她，她叫柳菲儿，今年28岁，她的身体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失忆了。
　　柳菲儿，她叫柳菲儿。跟她在上一世的名字是一样的，只是那个时候除了爹没人叫她这个名字，她喜欢这里所以的人都叫她柳菲儿。
　　听他们告诉自己，她今年已经28岁时，真的吓了她一大跳，死了才躲掉的婚姻，这里又会冒出一个什么样的丈夫来？他们告诉她没有，她才放下一颗心。但她不喜欢有一个叫汪峪的人，他总是用很奇怪的眼光看她，让她有些不舒服，有些害怕，虽然他看起来象一个好人。她悄悄的告诉了哥哥，那之后那人只来过一次，还是用那种很伤心的眼神看她，让她觉得好象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让她有些内疚。问哥哥为什么？哥哥说，他喜欢了自己六年。虽然觉得很抱歉，但她真的不喜欢他，只能说对不起。
　　病房外阳光明媚，可病房内柳爸爸、柳妈妈、柳叶文还有已经出嫁的柳淑文已经等进去换衣服的柳菲儿已经有半个小时。今天是柳菲儿，也是就是柳飞絮出院的好日子。
　　“妈，你进去看看，菲儿是不是不会穿衣服？”柳叶文不是等得不耐烦，他是真的担心失忆后的妹妹是不是连衣服都不会穿。医生说，现在的柳菲儿可能还不到5岁小孩的心智。
　　“菲儿，妈妈进来啰！”柳妈妈轻轻的打开卫生间的门，真的看见她的宝贝女儿衣服还拿在手里。
　　从菲儿醒来到现在，她教了她怎么用水龙头、马桶，怎么洗脸、刷牙，怎么用护肤品，怎么穿衣服这些最基本简单的。教这些的时候很心酸，但她的女儿好乖，一教就会，不用象小孩子教起来那么费劲。虽然她的女儿没有了28年的记忆，但她有相信，生活可以一切重头再来，她的女儿很快就会学会如何照顾好自己，别的一切，她也有信心会慢慢会好起来。
　　她教过她穿病号服，但裙子她是真的没教过。柳妈妈心里一阵难过，低下头掩过伤心，拿过飞絮手里的衣服，心酸的教着她的宝贝女儿：“菲儿，这件衣服叫裙子，很简单的……”
　　“妈妈，我会穿，”虽然妈妈低下了头，但飞絮还是看到了妈妈的伤心，“只是这个衣服袖子这么短，小腿也露在外面，怎么穿出去啊？”看着这个裙子菲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原来我们家菲儿是不好意思了，等着，妈妈给你重找衣服去。”柳妈妈笑了，很开心的笑着，原来她的女儿只是不好意思。她好聪明，没有教过的她也会。
　　等飞絮终于换好衣服出来时，一家人都笑了。因为她就象一个害羞的小孩，扭扭捏捏走出来。
　　因为是夏天，柳妈妈不想女儿再穿从前的t恤牛仔裤，她希望她象一个女孩子，所以带来的都是裙子。只是担心她不喜欢，挑了三款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裙子。最后在三件里面挑了一件袖子、裙长都最长的一件穿着。
　　“看不出来，我们家菲儿原来也可以很小女生的！”一直以来她都象一个男孩子，从来不穿裙子，记忆中也就是小孩子的时候见她穿过裙子。看着一家人都很开心，柳叶文从心底里感谢老天能够让他们的菲儿再次醒过来，活在他们身边。他们不在乎她是否心智只有5岁，是否失忆，是否记得他们。他相信她会慢慢好起来，他也相信即使忘记过去，从现在起，他们一样能有很多很多的回忆。
　　第一次从那个房间走出来，一切都好新奇，路上他们告诉着她所看到的一切东西，而不需要她开口去问。感觉被爱着，她觉得很幸福，是的，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你们家穷，是吗？”到了他们说的家，她看到眼前的是一栋两层楼高的房子和一个不算大的院子，这里还没有她以前一个人住的院子大。但话一出口，她就开始后悔了。她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再穷这里也是她以后的家了。虽然他们家……，不对，是她家穷，但她还是觉得很开心，很幸福，她不在乎他们穷，只要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穷她也愿意。
　　“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看到他们都在她的话后沉默了，还有些伤感的表情，飞絮立马道歉，她害怕他们不喜欢她。以后还是少说话的好，最好不说话，那样就一定不会有错话从嘴里出来。她以后还会学着干活，她会让他们喜欢她的，她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也许是这些日子他们对她太好的，她都已经忘了不应该随便说话了。真是验证了那句老话：得意忘形。她现在真的有点害怕，也很后悔。
　　柳叶文不明白她为什么说他们家穷，可能真的是小孩子的思维吧，但就算是那样也不该说他们家穷啊，不明白？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安抚她才是最主要的，他看出她在担心、在害怕、在后悔还有些彷徨，“你是说错话了，我们都很伤心。伤心你说‘你们家’，这里是你的家，是我们的家，我们是一家人，知道吗？记住了吗？”
　　“你们不是在生我的气，不是因为我说你们家穷？”
　　柳叶文搂着她的肩，带她进入客厅，把行礼放下，伸出手指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说：“是我们家，我们的家。不是你们，知道吗？要记住，记住了！”
　　飞絮肯定的点点头：“嗯，我们家！”是她的家，她以后的家。
　　“走，妈妈带你去看你的房间！”柳妈妈牵着飞絮的手，往二楼走去。她要坚强，她的女儿需要她的照顾，她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是一个小孩子，她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她没有时间去伤心。
　　“喜欢吗？”打开房间的门，柳妈妈希望飞絮喜欢这个房间，这是她为她精心准备的。
　　水绿色的墙壁上有些粉色的花儿悄悄的绽放，水绿色的窗纱随轻风轻轻的飘着，白色的衣柜、白色的书桌、白色的梳台上都有粉色的花儿悄悄的绽放，还有一张看起来很舒服的白色大床上是一床阳光色的被子。一个很清新的房间，看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这让飞絮觉得这个家应该还不算穷，只是不是富裕人家，但她喜欢这个家，她愿意拿原来的一切来换这个家。看得出来，这个房间是花了心思的，可以感觉到他们对她的爱，从心底里感到欣喜。
　　“妈，我喜欢，很喜欢，房间很漂亮，谢谢妈！”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虽然是精心准备的，但还是担心菲儿不喜欢。如果是以前的菲儿肯定不会喜欢，但失忆之后的菲儿她不知道她的喜好，但她希望她喜欢这样的房间，她希望她更象一个女孩子，柔柔弱弱，需要大家的保护，就象现在这样的菲儿。她害怕她再想起从前，再回去当警察。这样失忆也挺好的，至少不需要再担心害怕了。
　　“累了吗？”柳妈妈摸着飞絮一头柔软如丝般的秀发，“先休息一会儿，过会儿妈来叫你吃饭。”轻轻的关上门，把这个空间留给飞絮。她觉得她的女儿还是有思想的，不象医生说的只有5岁小孩的心智。
　　飞絮坐在梳妆台，看着镜子中这个女孩子，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切，就象梦一场。不明白重新投胎做人的自己为什么还会有前世的记忆，而现在的自己已经28岁？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很陌生。她就像一个重新投胎的婴儿，可她又确确实实是一个28岁的成年人。很难解释，也很难理解。
　　不过，她喜欢这一世的一切，一切都很美好，也很方便。象这衣服穿着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不可否认这样穿衣服即凉快又漂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就象姐姐说的一样象个公主。是的，在这个家里，她觉得自己象个公主一样被爱被呵护着。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她舒服的躺在床上，享受着美好的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中，她每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给院子里的花浇水，因为在这个家里醒来的第一天早晨，她看见妈妈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所以她接下妈妈给花浇水的事，天天给花浇水，她希望自己从最简单的事情做起，也为这个家里做一些事。
　　然后她会打扫屋子，虽然刚开始做得不太好，但这也是简单的事，只要认真就可以做好。再后来，她想学做饭，这个有些难，但有妈妈教，飞絮想只要认真学也可以做好。
　　这天晚上柳叶文回到家，看到桌上做的丝瓜炒木耳、番茄炒蛋、红烧鲫鱼，还有一个糖醋排骨，惊讶得说不出话了。因为丝瓜烂了，番茄炒鸡蛋成糊了，红烧鲫鱼身上基本上没有鱼肉，如果盘子里的那些是鱼沫的话，那就找到鱼肉了，糖醋排骨不说那是糖醋排骨怎么也没办法猜出那是什么了。
　　有些被吓着了，妈今天怎么了？
　　“妈，今天的饭是您做的吗？”
　　柳妈妈瞪她一眼，看着一旁害羞的菲儿，柳叶文更不敢相信了。不会吧？菲儿做的！以前她是只吃，从不做的啊！
　　“哥，是我做的。”菲儿低着头小声的说着，她是想做好的，可真的是太难了，“全都做坏了！对不起！”
　　柳叶文还是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太不敢相信、太不可思议了。听见柳妈妈咳了一声，才恢复过来，看着菲儿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赶紧的说：“我们菲儿第一次做饭就可以做成这样，太棒了，太了不起了！”哈哈哈的大笑着，是开心，也有坏坏的偷笑。
　　且不说这顿饭是咸是淡，一家人吃得很开心，边吃边聊，席间柳叶文提议从明天起他带菲儿一起去公司，不能天天待在家里，应该让她多与外界接触。也许心里面有些为他的胃着想，若是把她继续留在家里，谁知道她哪里才能做出真正能吃的饭。
　　第二天，柳叶文宽敞的办公室里多了一张桌子，飞絮开始在那里学习认字、写字。刚开始时，飞絮不太习惯那样的笔，在渐渐的习惯之后，柳叶文无意中看到飞絮写的字，再次的惊讶，飞絮写得一手漂亮的赵体字。他记得小时候练字时，菲儿总是偷懒，印象中她不会写这一手漂亮的字。而且他还发现，失忆的她并没有忘记认识的字，只是忘记了人和事。
    

    『3』第二章惊喜


　　大夏天的太阳不是明媚，而是刺眼，马路上被太阳晒得更是温度再升。车内的尤立恒开着空调，并不着急的等着红绿灯，回国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手头的一些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他有空去看看他已经大半年不见的朋友了。
　　站在位于商业中心的叶文公司的办公大楼前，尤立恒看了会儿才走去前台，告诉前台小姐，他找柳叶文。
　　看来叶文这小子的员工还算训练有素，没有象有些地方的花痴小姐让他把话重复几遍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您有约吗？”前台小姐礼貌客气的问。
　　“没有！”
　　“您贵姓？我可以帮您打电话问一下柳总现在是否方便见您！”
　　“不需要，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在哪里，怎么找到他就可以！”本想给这小子个惊喜，看来是有些麻烦。
　　“对不起！……”前台小姐的话还没说完，尤立恒已经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了，算了，自己去找吧，谁让他要给他惊喜呢。
　　看着眼前的大帅哥，前台小姐有些犯难，但还是告诉了他，“柳总办公室在十二楼，如果您遇气好也许可以见到。”
　　李秘书看着眼前信步走来的男人，礼貌性的站起来：“您好，请问您有约吗？”刚刚前台已经打电话来告诉她了。一看到这个男人，李秘书就知道是前台说的人了。这个男人一看就让人觉得他有着显赫的家世背景，一身休闲装束也难掩他冷漠尊贵的气质。不象他们柳总，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般感觉的温和男人。她在心里面不自觉的已经拿这个一身优越感的男人跟他们的柳总作了比较。
　　“没有！他在吗？”
　　“在！”李秘书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他们柳总。
　　尤立恒不再理会那个小秘书的往挂着总经理室的房间走去，在那个小秘书快要拦下时，他已经打开了那小子的门。
　　“对不起，柳总！”李秘书赶紧的道歉，自从柳总把妹妹带来上班后，他很少允许别人进他的办公室，一般有事都会在对面的会客厅谈。他的妹妹好象太别的胆小，也特别的害羞，怕见陌生人，但柳总还是坚持每天带她来上班，也许是想让她慢慢的适应吧。
　　她记得以前他妹妹不是这样的，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前段时间偶尔不经意时看到他走神时流露出伤心忧虑的表情，看现在的样子，她猜想应该是她妹妹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下属，虽然很想关心，但他不说，她也不方便多问。
　　看到有人不敲门就进来，柳叶文第一反应就是看飞絮，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还好，她仍旧没有抬头的在看书，看来这书很吸引她。本来很不开心想责问的，看到来人，他惊讶，更多的是惊喜：“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你真是不容易，想给你个惊喜都这么难！”尤立恒当然看到他进来时，柳叶文很不高兴的表情，同时有些紧张的看向左边，他当然也就自然的看那边。
　　一个文清灵秀温柔如水般的女孩子安静的坐在那边看书，窗外的光线柔和的照在她身上，一恍忽间他觉得她身上散发着光芒。他的女朋友？他们看起来很相配，瞬间有根刺划过他的心房，瞬间的嫉妒，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