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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22 17:04:491 简介:淡定天下 TXT 作者:rrhehehe(完结)
  淡定天下
  作者:rrhehehe

  秋暝

  清风皇朝,龙历三年的七月十五日,秋风四起,沙尘弥天。
  浏阳齐水的湖畔,一个捕头带着一队捕快,会同浏阳的提刑按察使和兵备道,以及齐水的各级有关官吏、执事人等,率领着数名侩子手,押解着二十多名人犯,来到了例行斩首的高台上。
  捕快们熟练地在台下围成一圈,将四周看热闹的百姓隔离在高台的一米之外,让他们只能远远探视。台上的按察使等人则端坐在上首,冷眼看着前方的人犯,只待时辰一到就下令枭首。
  卫秋暝此时就站在这些当官的背后,他是按察使带来的幕僚,与一般的幕僚不同,卫秋暝的年纪相当小,在普遍由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组成的幕僚班子中,二十岁的卫秋暝明显就是个不起眼的小毛头。
  但是卫秋暝虽然年纪不大,气度却很沉稳,俊秀的长相加上优雅祥和的举止,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淡定从容之感。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一群老狐狸组成的幕僚班子中立足的原因。卫秋暝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清风皇朝的,两辈子活了至少四十多岁,那份人生阅历虽然跟老幕僚们还有些差距,但是也不会相差太多。
  与那些当官的眼神不同,卫秋暝看待人犯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种平和,一种理解的平和。
  这些人犯都是被生活逼迫,活不下去才造的反!说实话,若不是卫秋暝顾及到这一辈子自己家人的安危,说不定也早就跟着造反了!自从清风皇朝出了个跟商纣王有得比的昏君,这天下就开始乱了!外敌四侵不说,内部也是起义不断,乱党到处都是,人头越杀越多!
  此时,侩子手们已经得到了按察使的示意之后,提起行刑的专用鬼头大刀,走到了人犯的面前,口中说起了杀人前必说得套话:
  “冤有头、债有主,丧命莫怪刀斧手,魂别散、往西走,家人等你去喝酒……挺住了!”
  随着数声爆喝,寒光闪过,二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倒卧在了一大片血泊之中。
  百姓中胆大的凑着热闹大声叫好,胆小的则不忍目视、掩面而去。而更多的人满脸皆是麻木,麻木地看着人头落地、鲜血四溅。
  杀完人以后,验明了正身,卫秋暝跟在当官的身后,朝着衙门所在的地方行去。接下来,他还要继续处理众多的案卷,帮按察使大人分门别类,顺便分析情报。不管这个皇朝的下场怎样,自己还得赚钱活下去,家里的老母亲和弟弟妹妹也需要他的月俸生活。
  穿越人的生活并不总是四处风流或者争霸天下,更多的是像卫秋暝这样平平淡淡,尽自己的心力维持好自己的家庭。修身、齐家、平天下,对于卫秋暝来说,能够做到齐家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要做风光的种马或者奔走天下,几乎就是无脑穿越人的臆想了。
  但是有句话叫做天有不测风云,当卫秋暝老老实实地做着自己的幕僚工作的时候,他的顶头上司按察使宋五涛,在处决了犯人的当天晚上,把他叫到了衙门西厢的偏房里头。
  那天晚上,屋外西风呜咽,犹如脱缰骏马,驰过大地和天空,在落叶飘飞的疏林间、在阴暗凄清的街巷里、在窗纸飞扑的窗洞中,疾掠穿梭。
  卫秋暝进偏房的时候,宋大人正在跟两湘总捕头费大有一起喝酒。宋大人一见到卫秋暝,直接开门见山地道:“秋暝啊,费捕头最近又有了乱党的线索,可是这一次他手下的密探进不了那帮乱党的圈子里头,需要咱们出个人给他帮一下忙。”
  卫秋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恐怕这忙不是什么好帮的!但是既然自己在别人手底下吃饭,上司吩咐了,怎能推脱,于是恭敬地拱手道:“秋暝任凭大人吩咐。”
  宋大人显然对卫秋暝的态度很满意,转头对旁边嘴里嚼着牛肉干、筷子上头还夹着一块五香豆腐的费捕头道:“费大人,还是您直接跟秋暝讲清楚些。我这些个幕僚里头,也就秋暝最符合您的要求,年纪不大,人又有才华,而且露面不多,是个生面孔,当然,最重要的是办事让人放心。”
  费捕头看到卫秋暝先是一愣,没想到宋大人会让一个如此俊美的人过来给他帮忙,于是赶紧手里拿起一瓶白干,喝了一口酒演示住自己的讶异,才说道:
  “恩……卫秋暝是吧?不错、不错!本来卧底这种事情都是我手下的人去干的。可是这一次的乱党不一样,都是些有脑子的读书人,我手下那些大老粗根本就没法跟那些书生交流,更别提插人进去。所以我费某人只好腆着脸来求宋大人了,没想到宋大人是个爽快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让我在他手下找个人安插进乱党里头。这不,就找上你了,具体的情况是这样的……”
  费捕头把细节稍微说了一番,最后又说了两句:“若是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若是没有什么疑问的话,明儿我就派人把你送走,等你立了功劳,我和宋大人一起给你摆酒席接风!”
  卫秋暝听明白了,这两位大人是要让他卫秋暝混进乱党里头,当个卧底!不答应行吗?刚才费捕头把细节都跟他卫秋暝讲了,若是不答应的话,知道了这些秘密的他,说不定就会被杀了灭口!清风皇朝越是摇摇欲坠,这些底下的官员越是横行无忌,杀个把人在他们眼里头已经跟捏死个蚂蚁一样无所谓了。
  卫秋暝淡淡地扫了桌面上狼藉的杯盏和散落的花生壳,心里划过一丝悲凉,不知是在为这些跟随着苟延喘息的清风皇朝等死的官员悲哀,还是为了自己不得不屈从于权势的行为而悲哀,只是嘴里应了声:“秋暝都明白了,请两位大人放心,秋暝定当尽己所能,为两位大人效力!”
  “好!宋捕头一仰头,把瓶里剩下的酒一口干掉,抹了抹嘴,蒲扇大的手掌猛地一拍桌子:“那本捕头……就试目以待了!”
  窗外的秋风越来越大,呼啸着掀起齐水江面哗哗的波涛。满天乌云堆满了苍穹,好像一座座黑压压的大山,压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压在远如天际的齐水波涛之上,压在浏阳千街万弄的屋顶上,给人一种透不过起来的压抑之感。
  卫秋暝走出偏房,冷冷看着院中的梧桐树枝被强劲的风吹得倾斜成了四十五度,这清风皇朝的天再有不到十年估计就得变了吧?或许……这次化身乱党……是个契机也说不定。若是真的跟屋子里的那两个当官的一样死抱着腐朽的清风皇朝大腿不放的话,恐怕自己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能够推翻清风皇朝的新朝,估计就得从这些个乱党里头出!看来自己作为乱党的日子里,应该好好经营经营今后的退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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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清风皇朝北面大地的天气已经凉了下来,可是南边的大地,却还处于最炎热的季节。特别是南海的海滩上,每天都挤满了游泳的人群。
  位于清风皇朝南端的鸿文书院,就连里头树木的绿叶都被炙热的太阳晒焉了。甚至连草从中的蝉鸣,仿佛也被太阳烤灼得喘不过气来似的,懒洋洋而又嘶哑难听。
  卫秋暝被宋捕头送到鸿文书院来学习,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据费捕头说,这里是整个清风皇朝最好的书院,不但教授文史,就连格物、军事、经商、医学等等,也是无所不教、无所不包,绝对是整个皇朝才子聚集的地方……当然,也聚集了费捕头认为的乱党。
  而卫秋暝的目标,就是好好的分析那些有乱党倾向的学子,确定哪些人是危险分子,哪些人又是可以收买的。将来一旦那些危险分子中浏阳地区的人,回到了家乡有什么动作,卫秋暝只要递个消息,功劳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天午休的时候,卫秋暝一身清爽地从书院东面的浴室里头走了出来,把刚刚洗过、湿漉漉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了身后,打着赤膊,夹着个青花脸盆,提着上衣,朝着学堂走去。一般的学子都是清晨或者晚上洗澡,但是长相俊美的卫秋暝跟着洗了几次之后,就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些有着赏玩娈童的喜好的学子注意上了,于是就改为了中午洗澡,图的就是个清净和不引人注意。
  正当卫秋暝快要步入学堂的时候,书院的学监突然出现在了卫秋暝的面前,脸色严肃凌厉,鼻子里更是冷冷“哼”了一声。
  卫秋暝一看到学监那张阎王脸面孔,心里就明白了,书院里头是不准打赤膊的。但是卫秋暝实在不喜欢刚洗完澡以后衣服紧贴在身上的感觉,所以才打得赤膊。如今就算穿衣服也迟了!卫秋暝索性昂起了头,冷静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同样从鼻子里头发出了一声“哼”。
  两双眼睛互相盯视了约十秒钟之久,那学监终于软了下来。卫秋暝平日学习优异,又一向遵守纪律,再加上卫秋暝此时宛如谪仙一般高高在上的表情,还有那俊美脱俗的冷脸,让人看着快要流鼻血的莹白上身,学监那千年冷峻的心肠也不由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学监仔细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一个人,于是低声说了一句:“下次再不准了啊!”然后红着脸急匆匆地走开了。
  卫秋暝微微一笑,与学监擦身而过,夹着脸盆,慢腾腾地走进了学堂,开始穿上衣服。
  学堂里头,此时只有一位穿着单薄长衫的青年静静地坐着,一尘不染的眼睛看着手中的书卷,身上由内而外地散发出学者才有的温文沉稳。青年借着书本的掩护,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进来卫秋暝一眼,眼光又在他光裸的身上流连了一会儿,直到卫秋暝把衣服全部穿妥,才放下了书本,微微笑道:
  “秋暝,胆敢在鸿文书院这里,公然破戒,光着身子扬长过院而未受到那位怒目金刚训斥的,你恐怕是第一人吧?”
  卫秋暝淡然一笑:“刚洗过澡,不打赤膊怎么办?君离,你也太用功了吧,午休时间也不歇歇?”
  夏君离眼睛一眯,宛若薄冰一样的眼眸漾起了几丝波纹,不这么用功的话,岂不是要错过难得的美景?文雅地笑了笑,夏君离坦荡地道:“躺着也睡不着,还不如看看书好。再说了,本来我也是在等你,咱们的同乡萧燕飞带着两个朋友过来了,正在寝室里头等着呢。”
  “知道了,这就走。”卫秋暝说完,整理了一下衣服,端起了脸盆,随着站起来的夏君离一起走出了学堂,往学子居住的寝室走去。
  两人所在的寝室里头早就等了三个人。
  靠窗的青年,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身材有些单瘦,面容清秀,看到两人过来,连忙从里头迎了出来,对夏君离点了点头之后,握住了卫秋暝的手,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才呵呵笑道:
  “秋暝,最近一些时日你可是名声鹊起,书院里鼎鼎有名啊。一篇《少年赋》发人深省、令人振奋。我那些同窗有的说你是身高八尺的而立学子,有的说你是威风八面的将军之姿,要我看,你根本就是天上下凡的谪仙才对!每次见你,都出落地更加俊美!”

  君离

  卫秋暝苦笑不已,不管是以前做幕僚还是如今做卧底,怎么周围的人都喜欢用他的长相取笑?眼看着身后的夏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笑眯眯地置身事外,卫秋暝只好自发图强,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燕飞,你也不帮着介绍介绍你带来的两位俊杰?我和君离可还不认识人家呢!”
  这时,另外两个人也都站了起来,上前与卫秋暝、夏君离寒暄了一番。左边的那人是个中等身材的,面容质朴,看年纪足有三十来岁,据萧燕飞介绍,此人姓鱼名铁龙,是广南泗河人氏;右边的那人面容肥胖,一双小眼睛不时闪着精明的光芒,此人姓严名六幺,是广南新惠人氏,刚刚二十八岁。这两人都是今年才来的鸿文书院。
  萧燕飞熟门熟路地从卫秋暝的柜子里找出了一包花生米,一包柳山茶叶,招待众人。夏君离则不经意地坐在了卫秋暝和萧燕飞中间,拿起茶壶聚精会神地煮起了茶。
  那鱼铁龙坐在了卫秋暝对面,从衣袋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纸卷,摊了开来:“秋暝兄,自从看过你的《少年赋》以后,我也跟风写了一篇檄文,这次特地带了来,还请秋暝兄品评一二。”
  卫秋暝听得一愣,没有想到鱼铁龙对待自己的态度会如此郑重,看来是这一个月来,自己声明在外的文采惹的祸了,于是赶紧站了起来,双手接过鱼铁龙手中的纸卷,谦虚道:“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铁龙兄所说的品评是不敢的,只能说是互相交流一下。”
  夏君离此时沏好了茶,用干净的棉巾拭了拭手,顺手从卫秋暝那里拿过了纸卷,对鱼铁龙笑道:“秋暝这人最是谦虚,每次我让他点评些东西都要推三阻四的,不如我把铁龙兄的大作念出来,大家一起听听。”说完翻开了纸卷,朗声诵读起来,当念到:
  “……数年以来,我清风皇朝,利权夺矣,财源竭矣,分割兆矣,民倒悬矣,国与种将皆亡矣。我等堂堂七尺男儿,能不奋起?……唯愿与天下有志之士共赴大业,虽如细石填海,或终无望,亦不过献此一腔热血,以荐我中原儿女……”
  一旁的萧燕飞听得目光闪动,连连鼓掌叫好:“铁龙兄所言真是痛快透彻,我看不如把铁龙兄的这篇文章和秋暝的《少年赋》一起贴在书院中,诚邀院中有志学子,一起共创大业!”
  鱼铁龙摇了摇头,笑道:“这么做不妥,我看到时候有志学子没招来,倒是先招来捕快还差不多。而且愚兄认为,光写文章是绝对无法推翻现在的残暴昏君的,就算如今皇朝腐朽,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势力颇大,没有强大的军队是无法打败和摧毁的!徒托空文,实在无济于事。任你再妙笔生花,又怎能敌得过刀枪?所以愚兄这次来鸿文书院,便决定专心钻研军事,投笔从戎。将来学成出师,众位兄台或以雄才掌控全局,或以妙笔鼓动民心,愚兄不才,也就只能追随众位之后,执干戈以谋社稷了!”
  卫秋暝听得心里一震,这鱼铁龙虽然说得谦虚,但恐怕却是几人中最为清醒的了!不管在什么朝代造反,最终都要靠枪杆子说话!这鱼铁龙今后……怕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目光若有所思地在鱼铁龙身上徘徊了一阵,卫秋暝唇角浮起一丝浅笑:“呵,这倒巧了,铁龙兄的志向可以说是与我不谋而合啊,我这里正好也有几条铭语,大家不妨一起看看。”说着从书桌上找出来一管笔、一块墨匣来,递给众人观看。
  众人接过那笔墨,仔细观看,只见那支毛笔管上刻着一首《笔铭》:
  朝作书,暮作书,雕虫篆刻胡为乎?投笔方为大丈夫!
  那块徽墨匣子上也刻着一首《墨铭》:
  墨磨日短,人磨日老,寸阴是竞,尺壁勿宝。
  夏君离跟卫秋暝这一个月朝夕相处,早就见过这两首铭,此时只是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卫秋暝,没有说话。那鱼铁龙和萧燕飞却是头一次见到这两首铭,自然又是一番赞叹。只有那严六幺却只是咕噜噜地转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君离看到卫秋暝兴致不错,于是就向众人邀请道:“铁龙兄和六幺兄今日是初见,恰好我跟秋暝今日下午又没有课,不如我和秋暝来做个东,请大家伙儿一起吃顿饭如何?”
  萧燕飞听到有人请客,自然高兴不已,第一个赞同道:“那就有劳君离破费了。我看咱们也别去什么酒楼,直接从书院旁的枫翠楼叫上些吃食,带到海边去吃好了。省得大热天的跟酒楼的人捂在严严实实的屋子里头,再怎么好吃的美食怕是吃起来也没了味道。”
  卫秋暝好笑地扫了兴奋的萧燕飞一眼,虽然此人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却是个真性情的人,卫秋暝平日也是拿他当作弟弟看待,自然不会扰了他的兴致,于是首先站了起来,带着众人出了鸿文书院,叫了车子,先到枫翠楼买了些酒水、吃食,然后迳往南海海滩的方向奔去。
  众人不愿意跟那些游泳的人扎堆,于是选了一处偏僻的斜土坡上,边吃野餐,边欣赏大海之上的风景。
  土坡的下方,蔚蓝的大海卷着浪花,从众人脚下一直铺向遥远的天际。周围则是一片松林,幽静寂寥,渺无人迹,只有海风吹过的时候,不时卷起一阵阵松涛,与下方的海潮遥相呼应。
  鱼铁龙吃了一会就说饱了,顺手捡起地上的石片,一块块向脚下汹涌澎湃的大海投去,说道:“前几日我接到了好友的一封信,说是已经在广南聚集了一些人,只待积蓄够了力量,就可以开始谋图大事。等我学成归乡,定然是要加入他们的,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去?”
  严六幺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半晌才犹豫地接口道:“怕的是就算起事了,前途也很渺茫,这些年来每年都有人起事,却没有一个成功的,一个个都被朝廷抓了砍头。”
  卫秋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眼看了严六幺一下,淡淡地道:“六幺兄说得虽然有理,可是若天下所有的人都不懂得反抗,一个个任由那暴君欺压杀戮,最后怕是仍逃不了一个死字。既然早死晚死都是个死字,咱们还不如死得轰轰烈烈!跟着铁龙兄干那么一回!”
  夏君离原本在望着远处的天空出神,一听到卫秋暝发话,立马回过了神,笑应道:“六幺兄做事情未免过于瞻前顾后了,依我看,这去是肯定要去的。不过得有个章程,咱们一旦去了,首先得有个掩护立身之所,然后得多联络各界有志人氏,不管他是士农工商,只要能够一起共图大事,就都是兄弟!只有推翻了那昏君,咱们中原才有希望!”
  萧燕飞几口咽下了嘴里的鸭子肉,猛地一挥手,拍在大腿上,霍地跳起身来,喝道:“没错,就该这么办!他娘的,求人不如求己。与其指望那昏君有那清醒的一天,不如咱们自己为自己搏个前程!我说,不如咱们今天就在这里学古人结个同心,不以年岁定高下,全凭天意序齿尊。咱们几个一块下海,看谁先游到那块大礁石上去,就推他做大哥,今后由他领头,大家共图大业,同生死、共患难,永不变心!”
  鱼铁龙和卫秋暝自然是赞同的,夏君离看到卫秋暝同意了,也就没有说什么,剩下严六幺一个人推脱不过众人的好意,也只好点头答应。
  萧燕飞迅速脱掉了外衫和里头的上衣,站到了奔腾汹涌的大海上方,吆喝着其他人也快来一字站起,把这里作为起跳线。
  夏君离眼看着其他人都脱起了衣服,把身子朝卫秋暝那里靠了靠,低声说道:“秋暝,你就穿着衣服游好了,慢一点也没关系,反正以你的性子也不愿意当这个大哥的。”
  卫秋暝稍微一愣,以为夏君离考虑到前一阵子那些喜欢赏玩娈童的学长对自己的不善眼光,生怕自己在别人面前袒胸露背有些不自在,所以才这么建议。卫秋暝顿时有些啼笑皆非,自己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至于这么遮遮掩掩嘛!再说了,午休的时候他不也大大咧咧地光着上身到处走了嘛!于是摇了摇头道:
  “这里的几位又不是那种人,怕什么?再说了,我在你面前也从来没有怕羞过,难道在几位将来的兄弟面前就面皮子变薄了不成?”
  说完学着萧燕飞利落地脱掉了衣服与鞋子,与其他人站到了一条线上。卫秋暝却不知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漆黑的长发瀑布一样洒下,飘逸地随着海风飞舞,不时有几丝调皮的发丝拂在白玉一般的身子上,挑逗得其余几人心里头泛起了点点涟漪。
  夏君离脸色有些泛红,只能尽量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其余几人惊艳的目光,冷声喊道:“都准备好了没有?我说一二三,然后大家一起跳!”
  其余几人这才讪讪地收回了目光,在夏君离的高喊声中,同时扬起了手臂,向着下方的大海跳了下去。
  几个人里头,鱼铁龙一向注意锻炼身体,本身底子又好,在五人里头算是最为矫健的。双臂迎着风浪,奋力猛划,一会儿就游到最前面去了。
  萧燕飞平日最是好动,自然手脚比较灵活,紧紧地跟在鱼铁龙身后,虽然无法朝前,但也落后不了多少。
  夏君离本来就爱游泳,是个游泳健将,但为了要照顾卫秋暝,故意落在了后头。
  卫秋暝虽然体质不算弱,但是因为第一次在海浪中游泳,一下水就被劈头盖脑、迎面扑来的海浪呛了一口水,那又咸又腥的海水呛得他鼻头发辣,眼泪直流,虽然很快就适应了海浪推涌的韵律,却无奈一开始拉下太多,赶不上前头的人了。
  这些人里头,唯有严六幺最是吃力,本身他的身体就虚胖,虽然年幼的时候学会了游泳,但却一向不爱运动,这些年更是猛吃海喝,从来不知道节制,身子更是松垮。一下水就显得气力不济,很快落到了众人的后头。
  一株香之后,鱼铁龙第一个跳上了礁石,当了老大。紧跟着的萧燕飞得了第二。
  过了一会,夏君离也游到了,上岸以后顾不得其他,先弯腰把后面的卫秋暝拉上了礁石,把事先盘在头上的衣服披在了卫秋暝身上,挡住了他那被水珠映衬得无限诱人的身子。
  等最后的严六幺游到的时候,他已经累的精疲力竭,扶着鱼铁龙停了好久,才慢慢喘过了气。
  几个人跌坐在礁石上,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只觉得心胸都跟海子一样开阔豪放,大家一时间大哥、二弟、三哥、四弟之类的互相叫唤了半天,过了把兄弟的瘾头,然后才相视着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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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以后,清风皇朝龙历四年十月二十八日,在浏阳广南的西江旁边,两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正在并排走着。夕阳把旁边的滚滚波涛染成了一片金红,使得宽阔的西江显得更加壮丽。
  左边的青年,身着一身淡灰色的长袍,黑色的眼睛宛若冬天幽林深处晶莹的薄冰,透明而不带一丝阴影,学者般温文而沉稳;右边的青年,俊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举止优雅脱俗,恰如落入风尘的谪仙。
  两人正是提前回乡的夏君离和卫秋暝,此时正一起前往位于杰杉街的鱼铁龙家,去参加他的三十岁寿诞。
  作为五兄弟中最大的鱼铁龙今年只是三十初度,且有老父健在,本来是不应该铺张邀人做寿的。但是因为考虑到最近鱼铁龙的朋友在广南已经继续够了力量,所以才借寿诞为名,邀请连同鱼铁龙朋友等人在内的一帮人到鱼铁龙家秘密商议起事事宜。
  沉默地走了半晌,卫秋暝想了想,还是对夏君离开口道:“三哥,这次广南起事,我跟大哥有志于共创大业,所以就算为起事身死,也是毫不后悔的。但是你却没必要趟入这种浑水中,我知道你其实是个淡薄的性子,对于权利名利等俗物毫无兴趣!三哥,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夏君离此时正在欣赏江景,听到卫秋暝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淡淡一笑道:“我不会退出!虽然并不知道究竟前路如何,但既然我已经跟大家结为了兄弟,自然是大家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里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若是一年前卫秋暝跟他说这话,他会考虑离开。可是现在……他怎么可能放任卫秋暝处身危险,而自己置身事外呢?
  卫秋暝带着复杂的眼光看了夏君离一眼,嘴巴动了动,最终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脚下走得更快了一些,仿佛要驱散什么似的。
  夕阳已经西坠,暮色悄悄地笼罩下来,西江的江水已经变成了铁青色,躺在暮色四合的大地上,好像一片灰暗的锡箔。
  很快两人就到了鱼铁龙的家里,进门以后,就能看到红烛高烧,喜气洋洋。正对着大门的堂屋正中悬挂着大红寿幛,香案上燃着几对大红喜烛,摆列着面制的寿饼与寿桃。
  客厅里并排摆着两张朱漆八仙桌。桌上的杯盏全部是瓷镇出产的细瓷。一双双镂花镶银的象牙筷,在灯光下闪耀着华贵的光芒。
  萧燕飞、严六幺,还有鱼铁龙的朋友们全都已经聚齐了。见到两人的到来,萧燕飞赶紧把两人拉到近前,将他们介绍给了客厅里头的诸人。他们有的是军队中的人,有的是初露头角的广南学子,一个个都是风华正茂,意态轩昂,端得是嘉宾满座,胜友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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